汤老湿又破相，一个叫《卡彭》的黑帮老大不想去死

开篇名义，《卡彭》是烂片——但是冲着“汤老湿”汤姆·哈迪又双叒叕一次破相演出和百废待兴的全球影视产业的面子上，它依然位列近期最值得期待电影没有之一。

2016年开始筹备的《卡彭》，和背后的导演乔什·特兰克一样命途多舛，所谓成也乔什败萧何乔什。1985年出生的乔什从小怀揣电影梦想，曾多次立誓一定要在27岁之前成名——因为斯皮尔伯格就是在27岁拍出了《大白鲨》。

果不其然，27岁乔什恰好在2012年和著名漫画编剧马克思·兰迪斯推出了自己导演长片处女作《超能失控》，一举登上了首周全美票房冠军宝座，成为了历史上获此殊荣最年轻的一位。也许在今年看来《超能失控》还算青涩，但是新导演一出手就能把控一部如此高完成度的暗黑系低成本超能反英雄电影，对于整个行业已经算是奇迹，新一代商业片巨匠的起点已经写好。

潜心行业3年，被好莱坞给予厚望的乔什在无数大厂抛出的橄榄枝中选择了与20世纪福克斯合作，在《神奇四侠》版权被漫威收回前拍摄出了最臭名昭著的《神奇四侠2015》——不论你是漫威迷还是DC迷，在《神奇四侠2015》烂片本质的讨论中总能达成共识。好莱坞好莱坞资本的碾压让一个拍摄小成本电影的导演变成了一个笑话，究其根本不外乎乔什对“人性黑暗面”的追求在《超能失控》这种体量的电影也许还有用，但是对于《神奇四侠》就是彻头彻脑的灾难了，以至于最后闹出了剪辑权撕逼的大笑话。

《神奇四侠2015》之于乔什就像《未来水世界》之于凯文·科斯特纳。被称为“后灾难艺术家”的乔什的导演生涯几乎走到了尽头，无数电影大厂的机会统统被收回——其中甚至包括卢卡斯影业的《星球大战前传：侠盗一号》和索尼的《毒液》，从明日之子沦落为“伤仲永”只有一部电影的距离。

2016年乔什开始筹备《卡彭》，在编写剧本时受到一人分饰两角饰演黑帮兄弟的汤姆·哈迪影响，几乎为汤老湿量身定做。为了等当时在拍《毒液》（明明是我先来的……）的汤老湿入组，乔什把电影拍摄拖到了2018年。期间虽然无数摄制物料随汤老湿ins引发关注，但是初剪版几乎被所有影视公司拒绝，一直到好莱坞停摆的今天才有机会依靠流媒体发行，还不得不为了受众接受把片名《方索》改为了《卡彭》。

之所以乔什执著拍摄《卡彭》，无外乎这个角色身上暗黑枭雄的光环：意大利裔移民后代的阿尔·卡彭13岁就加入了纽约黑帮，在乱战中头中三刀而被砍成疤脸，成了日后所谓初代疤面煞星，也坚定了“枪杆子里出政权”的暴虐作风。美国禁酒令施行期间给老百姓带来灾难的同时也给黑帮带来机遇，通过倒卖私酒迅速崛起，传说当时芝加哥一半的警察为他工作，他的哥哥作为缉私英雄活跃于警界。最臭名昭著的莫过于卡彭发动了改写美国历史进程，黑帮间最激烈的斗争事件“情人节大屠杀”。

在卡彭势力最鼎盛的时期，他甚至登上了《时代周刊》封面，作为劫富济贫的现代罗宾汉被世人传颂。当时卡彭敢于同美国总统胡佛叫板，警界私下反而用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不要参与总统竞选，可谓是真正的“地下之王”。

他的形象也作为美国黑帮的象征流传至今，比如说尾田荣一郎《海贼王》里的卡彭·贝基就以他为原型。

好莱坞对卡彭的展现多作为一代枭雄，比如《铁面无私》里就以罗伯特·德尼罗饰演的卡彭为中心展现过国税局缉拿卡彭的传奇历程。

就像之前提到的，导演乔什并非一个传统意义上宏大叙事驱动的导演，对人性黑暗面考察深切的他在卡彭身上找到了前人鲜有关注的话题——48岁去世的卡彭曾有着格外凄凉的晚年。

1931年10月17日，当时世界上最臭名昭著的黑帮阿尔·卡彭因逃税被判入狱。在那里他的精神和身体健康，因为梅毒而精神崩溃。10年后，政府认为他不再具有危险性，便将他流放到弗罗里达并派人监视。在生命的最后一年里，卡彭被老年痴呆症和失忆双双影响，过往的罪孽和家人的秘密随着记忆的混乱如走马灯般不断重播……

拍摄《卡彭》，乔什拉来了著名制片人劳伦斯·班德（《杀死比尔》《低俗小说》《心灵捕手》）助力，但仍没改写电影扑街的命运——就像开头提到的，《方索》是一部十足的烂片。奥斯卡级别的人物传记概念切入视角，被乔什含糊不清的叙事节奏所打乱，象征和寓意无法从卡彭的涣散目光中发散出来，只能给观众一场漫长无聊的精神性折磨。你能看到这部电影背后所希望突破黑帮类型片限制的野心——但是看到的也只是野心，和一个口齿不清的老大爷抽烟犯精神病。

电影中为数不多的亮点可能仅限于老年痴呆状态中卡彭在现实与梦境，理智与潜意识中遨游的超现实主义戏份。疯狂的潜意识激荡和现实里羸弱的身躯形成对比垂垂老矣的昔日帝王只能通过幻想在现实以外做最后一搏。他不愿意像过去一样被称为“卡彭”，而被所有人称为“方索”，往事的幽灵一直在心中作祟。可是当往事一幕幕从心底涌入，帮派的辉煌和家庭的秘密后紧接着就是生命的分崩离析，抽象的镜头语言在重塑黑帮大佬的一生外更展现了老年痴呆患者记忆的转瞬即逝和身体的回光返照，一切都在绝望中毫无还手之力——所以尽管这个手法并不高级，但并不妨碍这是这部电影屈指可数的优点之一。

好莱坞刻画“夕阳红”电影早就成为了一种类型片主流，比如说去年马丁·斯科塞斯的《爱尔兰人》。可是如果真要拿来横向对比，《卡彭》和《爱尔兰人》毫无可比性，它更应该对标的是《高蒂传》——同样以美国黑帮传奇为中心，同样展现英雄迟暮，同样大咖领衔，同样烂得一塌糊涂。

最后说回电影最大看点，饰演卡彭的汤老湿仍然发扬“不破相不会演戏”的优良传统，在《卡彭》中又挑战了一把马龙·白兰度：每当他嘬着腮帮子抽雪茄，瓮声瓮气眼神涣散甚至鼻涕耷拉着说出毫无意义的台词时，暮气沉沉的绝望感可以在这张破相的大脸中看到。

作为电影，《卡彭》终于为这长达四年的惨案盖棺定论；但是作为传奇，“卡彭”的传奇还将会在电影中继续，毕竟“一代人终将老去，但总有人正年轻”。

汤老湿又破相，一个叫《卡彭》的黑帮老大不想去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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